第(1/3)页 “砰!”一尊瓷杯被胡季犛掷在了地上,迸出的碎片四溅,几个胡季犛的臣子不敢躲开,被瓷片割破了些许肌肤。 “三个月了,三个月!” “大明还在后边虎视眈眈,摆明了是等着坐山观虎斗的心思,我大虞已经是危如累卵。” “你们却还没有平定阮氏叛乱!朕要你们有何用!” 胡季犛一身大明亲王袍服,口中的自称却是“朕”。这和安南一直以来的传统有关,安南皇族素来桀骜,他们幻想着要和华夏中原皇帝平起平坐,不想屈居为华夏中原的臣属,是以历代国主的自称皆是仿效中原皇帝,自称“朕”,关起门来,过自己的皇帝瘾。 大明称安南为“安南”,而安南人自己则称“大越”,就是因为如此。 但,一旦到了外头,他们又害怕触怒强大的中原王朝,从来都是以中原王朝的臣属自居。所以,他们不敢穿龙袍,对中原王朝的使臣自称“国主”,也不敢用“大越”这个国号。 似朱肃上次远来安南之时,安南上至国主陈艺宗,下至百官,没有一個人敢在朱肃面前提“大越”这两个字的。怕激怒这位大明亲王这是其一,二也是,他们也知道这只是自我满足而已,不敢在朱肃面前丢这个人。 尽显色厉内荏之本色。 胡季犛篡位安南,这个全新的“大虞朝”,除了名字和“大越”不同,在怂这一点上,倒是和陈氏“大越朝”一模一样。 他现在倒是可以不用顾及大明的意见,做个真龙袍好生过过自己的皇帝瘾了。毕竟,他现在已经和大明彻底闹翻了。大明周王那边派着使臣三天一申斥,五天一怒骂,还扣押了他的亲弟弟胡季貔,很明显是不会承认他的大虞政权是安南正统。两边只差一个没有兵戎相见。 但……他现在连做龙袍的闲情都已经没有了。大虞政权刚刚建立,就已经危如累卵,沉寂数年的阮多方突然崛起,势如破竹般破获了他五处城池。而他这一边,人心已经摇摇欲坠,不少墙头草士族甚至拖家带口的往阮多方的势力范围中赶。要不是他下达了封城的命令,每日里在城门口派重兵盘查,跑去投靠阮多方的士族只会更多。 “陛下,不是我们不想出力……”阶下那位胡季犛的心腹将领委屈道:“实在是,我们大军的军饷,已经彻底空了啊!” “强征来的士兵们军饷发不上来,一个个都在消极怠工……士气低落之下,我们与阮多方的军队一接触,就要溃散……” “借口!”胡季犛怒喝。 “阮多方手下的精兵只有数千,其余也是强征来的兵卒。为何他强征来的兵卒就一个个都士气高昂,你等强征来的兵卒就如此一触即溃……” 还不是因为你已经不得人心……阶下的将领在心底深处腹诽胡季犛道。当然,嘴里是不能这么说的。他给出了一个合理的解释:“陛下,那些士族们散尽家财,倾尽全力的资助阮多方。阮多方麾下的士兵们不缺军饷,自然士气如虹。” “请求陛下拨付军饷,如陛下给予军饷,末将愿意立下军令状,定将阮贼的首级献于陛下阶下!” 一众跪地请罪的安南将领们同声喊道:“请陛下拨付军饷,末将愿立军令状,必将阮贼首级献于阶下!” “……” 胡季犛的怒气被噎住了。不说陈氏“先帝”陈艺宗骄奢淫逸,早已把大越国库中的银钱花了个七七八八。就说他“登基”之后,满脑子的大权在握,大刀阔斧,连国库里剩下的那一点点家底,也早就被他给败得光了。现在国库里穷得能饿死老鼠,哪里还发的出军饷? 但发不出军饷,就要被阮多方推翻,胡季犛只觉得头上如悬利剑,皱着眉思考起来。 “陛下……”胡季犛的心腹谋士范巨论出列道:“既然阮多方可从士族之中获取钱财,我等,亦可以在士族之中募捐军饷。” “只要陛下一声令下,臣一定会陛下,募集出足够的数目来。” 范巨论抱拳谏道。 “这……”胡季犛大为心动,但思虑了一会,又赶紧摇了摇头。“不,不行。”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