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语气中却多了几分花颜听不懂的情绪,似是责怪又似是幽怨,都被掩盖在他冷漠如冰川般的怒气下,让人无法清楚探知。 若说花颜方才还知道,大公子是因为自己前几日未曾前来生气,眼下她就是真的完全不清楚究竟是什么让他这样不悦。 花颜私心里猜着,应当与那绛珠果相关,俏脸微白忙不迭解释:“公子息怒,奴婢确实是想要那绛珠果,因为那绛珠果能够……” “够了!”不知为何,她刚开口仿佛就越发惹怒了大公子,径直被卫辞青一声冷喝打断。 大公子这样发怒,花颜实在是没有看见过几回。 从前大公子心中有气有恼怒,多半都是在那事上尽数讨回来,从来没有这样怒气外放过。 花颜被他突如其来的冷喝声吓得俏脸发白,一时之间愣在原地,正要解释的话语也被他这一声冷喝彻底封在唇舌之中。 “本相不关心你要那绛珠果作何。”卫辞青眸光冰冷阴鸷,瞧着花颜惨白的俏脸,语气没有半分软化,反而越发讥诮:“因为那绛珠果不可能给你。” 花颜瞬间呼吸一窒,俏脸更加白了一分,满眼错愕又猝不及防地望向面前神色淡漠冰冷的大公子,她一时心乱如麻,他说的实在是太过肯定,让她无法理清自己究竟是什么心情。 她努了努嘴,嘴唇一张一合,整个人定在原地,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情绪手忙脚乱地答话:“是…是,奴婢知道公子心怀大事,不管在百姓和官员的心中,公子一向都是最刚正不阿的,并不会因私乱公,更不是假公济私的人。此事观音绣像之内情,奴婢也是隐约清楚一些的,可能是太后娘娘瞧着,又可能是公子有什么别的考量,这些奴婢都知道,也是能够明白的。而且奴婢在刚开始之时,便已经清楚此事成功可能极小,奴婢是很难拿到绛珠果的……” 花颜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,是被大公子的冷漠凉薄刺痛,还是被他那句斩钉截铁没有半分犹豫的不可能刺痛,她说了好长一番话,说得越来越急,语速越来越快,心也越来越乱,到最后她甚至都有些分不清自己想要表达什么意思。 许是房中冰冷的气氛唤回花颜的理智,又许是卫辞青那悲悯又无情的眼神让花颜冷静下来。 她说完那一番乱糟糟的话之后,顿了片刻,像是鼓起了全身的勇气,抬起那双氤氲着水光的眼眸不甘又委屈地望着他,问:“奴婢…奴婢的意思是,若是抛开一切顾虑,假设仅仅只是奴婢和八公主都想要那枚绛珠果,其他什么公事朝政地位通通无关,只论公子心意,以两幅观音绣像相比,公子会将绛珠果给奴婢么?” “不会。”卫辞青依旧那样平静地望着她,眸中如万年古井般平静无波,仿佛方才那外露出来的怒气只是花颜的错觉一般。 是花颜意料之中,又心存侥幸不想听见的答案。 她像是十分不甘心一般,通红含着泪光的眼眸直直地对上卫辞青森冷的眼神,“一丝可能都没有么?” “没有。” 又是同样坚定,同样斩钉截铁没有一丝犹豫的回答。 眼泪蓄满了眼眶,心中酸涩得难受,仿佛被人紧紧揪着,花颜强忍住泪水,告诉自己只是丫鬟,再好一点也只不过是大公子的通房丫鬟,八公主同大公子是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情分,她自然是不能比的。 也不知怎么,一对上大公子,平时那些被花颜死死藏在内心深处的执拗和气性轻易便会跑出来,一点都不受她的控制。 就如同眼下,花颜近乎执拗地盯着他,仿佛自虐般的,只想寻求一丝丝的希望,她又问:“那假设,不是八公主和奴婢,是二公子……不,是这丞相府中其他的丫鬟小厮和奴婢呢?” “不论是谁,那绛珠果本相不可能给你。”卫辞青似是看见花颜眸中闪烁的泪光和满是不甘执拗的眼神,一时眉头蹙起,俊脸上也仿佛笼上一层冰霜,说出来的话依旧是毫不留情,斩钉截铁。 这一句话,如同当头一棒猛然敲在花颜的头上,让她原本因为心中撕裂般疼痛而浑浑噩噩的头脑,一瞬间便清醒过来。 三句话,同样的斩钉截铁,不留情面。 字字句句如同无数的钝刀子,如同凌迟一般一点一点剜着花颜的心。 为什么? 为什么谁都可以,偏偏不能是她? “所以……无论如何,公子都没打算将绛珠果分给我。”花颜垂眸喃喃自语,心中酸疼无比,疼得她呼吸都重了些,眼泪控制不住地从眼角滑落,她盯着自己掐得满是掐痕的掌心,一低头眼泪便从脸颊滑落,最后落在她鲜红指尖上无数的针眼中,让她手上的冻疮和伤口都钻心的疼。 以她手艺,本也万万不可能犯这种被银针误伤的错。 可那几日实在太冷,夜晚时虽有烛光也不及白日的光亮,加上她睡的少,熬到深夜难免精神有些不济,手上更是生了冻疮不如寻常灵活。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