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4章 死当同穴-《囚凰:稗官千岁录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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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热了头脑就容易发晕,于是话都懒得过脑的,太叔妤直接懒懒的问了身后:“怎的又不埋了?”

    她以为他没疯够不会收手来着。

    暮朝歌柔翎低垂,朱衣湿了水,黏附在身上,拘束了动作更是慢条斯理,专心致志地给手里的鸦发打皂角,抹泡,又冲洗。

    舒服得太叔妤昏昏欲睡。

    “不会笑。”他突然出声,语声沙哑冷淡。

    “嗯?”太叔妤顿了一下,才想明白他是在回答她刚刚的问题。

    她等下文。

    然后没下文了。

    暮朝歌用干燥的棉布揉搓沾干她头发上的水,把人抱起,出了浴台,放到床上,又起身要去取纱布伤药。

    被太叔妤拉住。

    她神色奇异而踟躇,攥住他衣袖的指骨用力,用词却直截了当:“暮朝歌,你不会真的……心悦我吧?”

    暮朝歌脸色猛然惨白。

    太叔妤还是不明白。

    “我七岁那年第一次见你,你设计让旁人以为我们有交情,从而对你有所顾忌。”

    “我十岁那年第二次见你,救了你的命。虽然是我先嫌麻烦把恩情丢到的沈嫱澜身上,但你何尝不是在已知晓后仍旧装不知道,继续推波助澜呢?”

    “我十二岁,沈嫱澜害我流落外城差点死去,你帮她隐瞒。”

    “我十五岁,你为了沈家引诱我兄长从军。醉卧沙场君莫笑,古来征战几人回……我第一次生出报复之心。你应战。我们演一出深情戏码,一边膈应沈家,一边相杀。”

    “我十六岁,你为了沈嫱澜,剜了我的心。”

    “然而现在……你竟心悦我?”

    说着这些的时候,她的眼里并无怨怼或者其他的情绪,只有满满的不可理解。

    暮朝歌笑,笑意苍凉:“是。”

    他拿回来药箱的时候太叔妤已经换好了干燥的衣物,睡着了。眉羽恬和,小半张脸都窝在被褥里。

    他跪坐在床边,有些走神,好一会儿才如梦初醒般,那双淡薄烟灰色的眸子终于清晰。

    又起身去把四角的炉子取了只来。

    炉子雕镂精致,以铜为器,手指贴上去一会儿便染了温度。暮朝歌摸索着抓出了太叔妤的右手,一点点上药,包扎。

    做好一切,神思已是倦极。

    那是一种没有了来路也看不见归路的倦……他早已疯魔,而阿妤,现在知道了。

    第二日,阴雨。

    暮朝歌从昏睡中醒来。

    眼前人睡颜恬淡。

    枕巾上青丝交缠。

    他怔了片刻,才发现自己已经换过了衣物,连肩上的伤口也已包扎……还丑得不可思议。

  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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