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他们认识这么久,她记得最清的那句话是什么来着? 哦,对了。 我们分手吧。 他说,温衡,我们分手吧! 她说,好。 然后,不过两年,她连这句话也记不清了。 所以,基本上,说这句话的这么一个人,可以当作从没存在过了。 阿衡走出电影院的时候,看到一直在找她的辛、陈二人。 达夷问:“你哪儿去了,怎么扭脸人就不在了?我们找了半天。” 阿衡呵呵地笑:“我刚才踩到一人的脚,这人还拦我不让我走。然后,电影院开大灯的时候,整个演播厅就我一人,真灵异。” 达夷心虚:“我早就听说整个电影院闹鬼,可能是真的。” 陈倦嗤笑:“什么鬼看见你还不跑?” 达夷一声“靠”,踢他,二人打打闹闹。 一路上,阿衡走在他们身后,不说话。 到了大院儿的时候,阿衡说:“我明天就走了,你们好好保重,别瞎折腾了。” 她顿了顿,笑:“俩人能在一起容易吗,整天闹什么?” 陈倦想贫嘴,说我们打是亲骂是爱,可是,打是亲骂是爱的鼻祖温言二人都分了,这话听着像诅咒。 他看了阿衡一眼,犹豫:“衡啊,找对象了没?” 阿衡吸吸鼻子,五月的夜还是有些寒意的。她说:“找了。就是人人都爱温衡,不好挑。” 达夷踢踢脚下的石子,双手插在口袋中:“你年纪也不小了,别挑花了眼,看着不错就处处。那啥,长得……丑没关系,只要人品好,真心对你的……” 见过那种人,想必,天下十人九丑。 陈倦看着阿衡的颈,是一根红绳子,坠子藏在衣服中看不清,低声问她:“那个……紫梅印,怎么不戴,不喜欢吗?” 阿衡愣:“你怎么知道?” 陈倦:“我现场竞的我怎么还不知道了?” 阿衡:“啊?思莞托你参加的慈善晚会吗?” 陈倦也啊,呃,嗯,是思莞。 她说:“那个,三百万,太贵重了。戴出来,招抢劫的纯粹。” 陈倦讪讪:“也是,反正就是个生日礼物。” 大院儿里住的都是老一辈,孩子大了,大多搬了出去,到了八点就开始冷清,除了路灯少有人烟。 阿衡经过一个房子,说:“你们回去吧,不用送我了。” 一棵榕树沙沙作响,石头的棋盘上青苔又厚了许多。 达夷说:“再往前走走吧,还没到你家呢,你一个女孩子大晚上的——” 她说:“拜托。” 陈倦沉默了,拉着达夷就往回走。 阿衡走近那座白楼,抬起眼,一切都死气沉沉的。月光下,除了影,就是厚厚的遮盖的窗帘。 她拉开白色的栅栏,弯腰,伸手,花圃的泥有些硬,想必许久没松过了。她种下的种子已经破土,长出了茎秆,孤立单薄奄奄一息。老园丁大概也把它们给忘了。 周围的杂草在春日长得意外的茂盛,拔掉要花费不少工夫。茎秆上毛茸茸地长了一层软刺,不小心碰到,扎在手背上,一下一下,有些无法防备的疼。 她拿着小铲子蹲着松土,思绪却一下飘得很远。 温衡,我不喜欢你。从来。 那个人的样子,真认真。 比她对待这泥土认真。 如此而已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