番外一(十八)-《反派他过分美丽[穿书]》


    第(3/3)页

    见此情状,哪怕是对二人结合微词颇多的温雪尘,亦有些心潮翻涌,与众人一样,脑海中齐齐闪出四个字:天生一对。

    自入山门起,徐行之便觉脚下有些异样,鼻翼间浅香悠然,他目光一垂,大为惊骇。

    ——初始看去,二人脚下的不过是一片红色地毯,但细细一看,那遍洒的竟是厚厚一层藏红花细蕊,以此天然宝物覆地,价值起码需得百万两之巨,做到了真正的寸步寸金。

    二人走过的一路,安植在道路两侧、以灵力滋养的花苞丛丛绽开了来,步步生彩,繁花相送,美得令人屏息,无数女弟子单看着这一幕,就已是热泪盈眶。

    徐行之眼眶微热,看向远处高台上为其证婚的岳无尘。

    岳无尘唇角轻扬,神态温柔慈和得像是看见孩子成婚的父亲。

    在岳无尘面前,二人执手站定。

    徐行之低声唤:“……师父。”

    “好。”岳无尘的声音隐隐颤抖,“很好。”

    ——这样就很好。我的孩子,我的徒儿,我的行之,幸福安康,与天地同寿,与爱人执手,赤绳系定,白头永偕。

    “一拜天地,求琴瑟在御,莫不静好。”

    “二拜君长,求木桃琼瑶,永以为好。”

    “佳儿相拜,求之子于归,宜室宜家。”

    声声祝词,莫不真心。

    徐行之一转头,他的朋友、亲人均在身旁目能所及之处。徐平生、周北南、曲驰、周弦、陆御九,所有人都在望着他真心微笑,就连温雪尘与九枝灯,万年平直的唇角也都勾起了一线笑影。

    徐行之右手用力,执紧了身边人的手掌,而孟重光默不作声地回应给他的,同样是越握越紧的手掌。

    男子成婚,有些“早生贵子”的吉利话是不便说的,因而繁琐礼仪也顺之省下了不少。

    正礼既遂,众人便开始了无节制地痛饮狂欢,待入夜后,漫天烟花又将被夜色淹没的风陵变成了一处火树银花、灿金流光的不夜天。

    徐行之是海量之人,以周北南为首的人自是不会放过灌他的好时机,但都不至于让他醉到不能行房。在把徐行之闹到六七分醉时,一队人簇拥着他回到已修饰一新的殿宇间,在院里闹了一阵,便各自散了去。

    ……毕竟大家没闹过男子与男子的新房,怕把握不好,宾主均会尴尬,索性在曲驰和温雪尘的带领下,乖乖撤退。

    酒力有些上涌,徐行之将领口扯开了些,推开门去,发现早已按新嫁娘礼节送回房中的孟重光,竟已换了一身衣裳。

    孟重光凤冠霞帔,朱色盈口,贴身朱衣描画出不及一握的温软腰身,云墨也似的长发散落于枕榻之间。

    他趴伏在床上,极媚极轻地一笑:“我自己添置的。师兄可喜欢?”

    徐行之喉间极重地响了一声。

    ……重光……

    此人与他自小待在一处,不知何时,他渐渐习惯了此人的存在,并被他一步步融入生命,直至惊觉时,孟重光已变为他不可缺少的一部分。

    无波无澜,却又顺理成章,不需什么风波考验,不需什么生死与共,中意了,心动了,发现离不开了,于是便在一起了。

    他一生爱过的第一人,便是执手一生的人,何其美好。

    徐行之这类潇洒行吟、无拘无束之人,有个统一的弱点,他们关爱苍生,体恤人情,所以反倒不大能明白什么是真正的喜欢。

    然而他发现,自己看见这样的孟重光,心在跳,血在烧,控制不住地想亲一亲,抱一抱。

    这大概就算是真的喜欢了吧。

    徐行之走到床前,将手指搁放到孟重光的脖子上,挑着最能让他舒服的几个点,缓缓按摩起来。

    果真,孟重光小猫似的仰起脖颈,把对普天下人来说最脆弱的地方毫无保留地袒露给徐行之,喉结微微滚动,任他抚揉拿捏。

    徐行之朝那白皙上扬的脖颈亲去,声音隐隐抖着,竟是难得地紧张了:“……重光,我会尽量轻一些,你别怕。”

    孟重光抬起手来,勾一勾徐行之的眼尾泪痣,言有所指地笑道:“……师兄,我不怕你,你也不要怕我。”

    未等徐行之想明白这话的关窍,孟重光便猛然一牵他的衣带,两人吻在一处,像两团侵略之火,交燃在了一处。

    然而,在一刻钟后,一声惊惧的喊声自殿内传来:“……姓孟的!姓孟的……嗯——你要做什么?!……我——”

    接下来的话,被一道灵阵封在其内,再难传出。

    是夜,岳无尘时隔十数年,第一次尝到了酩酊大醉的滋味儿。

    他喝得站立不稳,拉着扶摇君口口声声地唤“行之别走”,“师父错了”,惹得扶摇君哭笑不得,半揽着他的腰,招呼一旁的卅罗道:“罗十三,快来照看照看你师父。”

    卅罗自是求之不得,将虚着眼睛的岳无尘接入怀里,轻声哄道:“师父,回青竹殿去。你醉了。”

    岳无尘一双下垂眼浮着一层惹人心怜的浅泪,小声道:“我没醉。我再也不喝醉了。”

    卅罗心弦几乎要被此人撩出一首小曲儿来,声音愈发柔和:“好,师父没醉。天色已晚,徒儿送师父回去安置,可好?”

    岳无尘乖乖地一点头:“嗯。”随即将头抵在青年怀间,不再动弹。

    ……总算乖了。

    卅罗把岳无尘扶起,直到远人的地方,才把那东倒西歪的人一把打横抱起,回到青竹殿内,置放在软榻之上,打来热水,蘸着洗净足心手心,又泡了浓浓一壶酽茶,好为他解酒。

    在等待茶凉时,卅罗在榻侧坐下。

    岳无尘睡得不很安宁,被酒意烧得辗转不已,眉心浅拧,喃喃呓语,看神情几乎有些痛苦,好像是魇住了。

    看见这样的岳无尘,卅罗渐渐生出了些别样的心思来。

    ——岳无尘此时醉倒,无所防备,自己不如趁机探一探他的识海,看一看在他心中是如何想自己的?


    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