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0-《悬旗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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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就像今天这样。

    但今天有点特殊的是,晚上7点半他们有政治学习,队里要求下午6点半所有人必须归队。

    谭真迟到了三分钟。

    黄昏下的操场上,年轻飞行员们站成一排,现在对面铁着一张脸的是他们的大队长。

    迟到三分钟的谭真奔跑过来。

    队伍里的孟志超跟他挤眉弄眼。谭真在队长面前站定、敬礼。

    队长抬手腕看了一眼时间。

    “我的要求是几点归队。”

    “六点三十分。”

    “现在几点。”

    “六点三十三分。”

    “为什么迟到?”

    “路上耽误了。”

    “怎么耽误的?”

    “车撞树上了。”

    一双鹰一般的眼睛看向谭真。他衣衫不整,略有些狼狈。

    大队长背着手,又淡定地看回队伍。

    “去操场跑五圈。”

    谭真绷着嘴角,二话不说地回转身,跑向操场。

    很快,一排人都随着那个欣长身影转过头。几个月下来,他是他们队伍中各项成绩均领先的拔尖者,但这个平日里不苟言笑的队长已经不是第一次罚他,无论大事小事,常常拿他开刀。

    对他们这种训练量的军人来说,跑个五六圈不是大事,主要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,作为队伍里骄傲的“优等生”,人的面子下不来。

    孟至超跟旁边人嘀咕,“迟到三分钟,不是应该跑三圈。”

    旁边人挤眼睛示意他别说话,队长明摆着正在气头上。

    “孟至超!”

    孟至超被叫出列。

    “你刚刚说什么?”

    孟至超顿了顿,红着脸不服气地说,“我觉得迟到三分钟,应该跑三圈!”

    大伙觉得他这个逻辑有点好笑,但在这当下充斥着火药味的氛围里,没人敢笑,都一动不动、笔挺挺地站着。

    大队长“哼”一声,“那你跟着去吧,你跑三圈,他跑五圈。”

    孟志超也是二话不说,转身就往操场去。

    深秋,太阳一落山就整个昏暗下来,四下里只有点滴灯火。

    两个穿着军衬、西裤的年轻军人围着操场一圈圈地奔跑,身型潇洒,步伐矫健。

    孟至超跑得气喘吁吁,“我早就发现他有私心,他看不惯我们。”

    谭真一路沉默。出了汗的额头、脖颈被风吹着,凉飕飕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服。”孟至超跑完三圈还跟着他继续跑。

    “不服顶屁用。”谭真说。

    “我就是不服。”孟至超喘了口气,又说:“你下午干什么去了,不就是去家属院送个文件,怎么这么迟回来被他抓把柄……”

    谭真加速甩开他。

    孟至超大力追上去,喊道:“喂……你不会真撞树了吧,树没事吧?”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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