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3/3)页 他本事没有,准备的东西倒是齐全。 苏云景从里面抽出一把大剪刀,清了清嗓子,说,“我开始了。” 剪发的惴惴不安,被剪的倒是泰然处之。 披散的乌黑长发里,那双漂亮的眼睛很平和,声音也很平和,“剪吧。” 苏云景勤快地哎了一声。 他操起剪刀,挑起傅寒舟一缕长发,咔嚓了下去。 苏云景边剪,边感叹,傅寒舟的第一次是他的,第二次还是他的。 真是造孽啊。 傅寒舟头发太长,苏云景先用大剪刀给他剪了个**头。 转而用小剪刀,**头变成狗啃毛刺。 苏云景的心在颤,手在抖,拿着理发器迟迟不愿意下手。 “要不,咱们还是去理发店吧,现在去还来得及。” 傅寒舟头顶鸡窝造型,仍旧我自岿然不动,“继续吧。” 苏云景佩服他的境界,拿起理发器,摁下了开关。 理发器嗡嗡地响,苏云景的心嗡嗡地颤。 傅寒舟从前面的镜子,看着屏息凝神,专心给他理发的苏云景。 苏云景盯着理发器,半点马虎都不敢有。 凝白的鼻尖有几根很碎很碎的黑发,他也顾不上理会。 傅寒舟从苏云景眼睛里看见了自己。 也只有他。 唇边有了淡淡的笑痕。 漆黑的眸子星星点点,像水面掠起的涟漪,被光折射出的微光。 - 苏云景给傅寒舟剪完头发,感觉自己半条命都没了。 他揉了揉酸涩的眼睛,感叹这真不是人干的活儿。 好在他最后,靠着理发器力挽狂澜。 傅寒舟这才有了一个平平无奇的板寸。 没了长发的遮挡,五官更加突显。 高眉深目,睫毛浓郁似墨。 鼻梁挺直,唇跟眉骨的线条凛冽利索。 好看,还是很好看的。 苏云景眼睛映着他的模样,越看越满意,果然他的理发手艺,就得配这样一个帅哥。 否则衬不出他精湛的技艺。 就是那种,颜值差一点点的,这个造型就丑的不能看。 闻怀山是第一个见证奇迹的人。 看着傅寒舟的小板寸,立刻夸赞他,“这个头发好,多精神利索。” 郭秀慧有着很正常的审美,喃喃地感叹,“怎么剪头发了?那么长,留那么多年,多可惜啊。” 苏云景拿着笤帚簸箕扫地上的碎发,他插话道:“没事,以后还能留长,到时候我手艺练出来了,给他剪个好看的造型。” 这个以后,让那傅寒舟的眸子闪了闪,并没有发表意见。 苏云景给傅寒舟订的下午三点的机票,吃了午饭他就打算送他去机场。 这种事宜早不宜迟,到了飞机场他可以陪他多等一会儿。 但傅寒舟明显不想这么早走,他问苏云景,“你不是还要给江初年拿鸡蛋?我们一块去送,回来再去机场。” 苏云景一看时间还早,就点头同意了。 批发市场没有双休日,今天江初年还是一个人待在家里。 见苏云景来找他,江初年还以为是想跟他一块写作业。 直到看见苏云景身后的少年,江初年先是一怔,认出他是谁后,就有点失落了。 苏云景站在门外,“我奶奶让我拿了点土鸡蛋,听说这种鸡蛋营养价值高。” 江初年连忙打开门,让他们进来。 苏云景婉拒,“我们就不进去了,一会儿我要送他去机场。” 一听说傅寒舟要走了,江初年是有点高兴的。 自从他来之后,苏云景都不留下来跟他一块写作业了。 江初年脸上刚浮现了一丝笑意,傅寒舟的视线就扫了过来。 他的目光冷冷淡淡,却让江初年打了寒颤。 从江初年家出来,路过水果摊时,对方又开始扯着嗓子的指桑骂槐。 苏云景是个好脾气,但不代表他没脾气。 “走吧,去机场。”傅寒舟说。 苏云景忍下这口气,先把傅寒舟送到了飞机场。 换了登机牌,苏云景跟傅寒舟步行去了安检口。 “你还是拿一部手机吧,以后联系也方便。”苏云景把之前给傅寒舟买的手机递给了傅寒舟。 看着那部诺基亚,傅寒舟没再拒绝,默默接了过来。 苏云景嘱咐,“路上小心,到了家给我打个电话。” 傅寒舟点了点头,“嗯。” - 亲眼看着傅寒舟进了安检通道,苏云景才离开了。 苏云景打了一辆出租车,他刚离开没多久。 傅寒舟从飞机场出口,拿着登机牌出来了。 十几分钟后,飞机场广播里,一个甜美的女声在大厅响起。 “乘坐飞往京都的RT5632次航班的傅寒舟旅客请注意,您乘坐的航班马上就要起飞了,请您速到16号登机口上飞机。” 广播连续了三遍。 直到RT5632次航班起飞,都有一位乘客没有登机。 - 欣荣小区是衡林最早的小区之一。 这段路非常破旧,周边小商铺也都已经开了十几年,门帘一个比一个老旧。 小区门口只有一家水果摊,但因为水果种类少,东西也不新鲜,只有周围的老太太图便宜买。 一个发福的中年女人,扯着嗓门跟两个穿黑色工商制服的人骂,“你们凭什么收我称?” 工商局的人说,“有人举报你缺斤少两,我们要检查你的称,如果情况属实罚款两百,还要给人家补足斤两。” 戴着眼镜的斯文男人就是举报的卖家,“她说苹果五块钱三斤,我买十块钱的,回家称了称根本不足三斤。” “放你爹的屁,我什么时候说五块钱三斤了?我说五块钱两斤。” 女人抢过他手里的苹果,放到称上一称。 如果是五块两斤,那斤两正好,一两也不缺。 男人并不慌,拿出手机,点开了一段视频,让工商局的人看。 刚才买水果时,他偷偷录了像,里面的女人清清楚楚说的是,五块钱三斤。 这女人一看就是惯犯了。 没人找茬还好,一旦有人返过来找她,她就会说当时说的不是那个价钱。 恰好新价钱跟斤数又能对得上,如果不录像,就算举报到工商也没用。 女人又狡辩,“他肯定是自己偷拿了几个苹果,返过来污蔑我缺斤少两。” 男人早就提防她会这么说,连忙自证清白。 “三斤一共十二个小苹果,我是亲自数的,摄像头还拍下来了,您看这里面十二个苹果一个也不差,她就是缺斤少两。” 证据确凿,工商的人就要收水果摊上的称,还要罚她两百块钱。 一听要罚钱,女人急了,跟工商局的人闹了起来。 对方见惯了这种泼妇。 其中一个人给局里打了个电话,叫来了一辆车,把水果摊上的水果都搬走了。 女人骂骂咧咧,又是哭又喊地撒着泼。 围过来的人越多,她闹得越欢。 工商局的人脸色铁青,“明天下午来工商局交罚款,如果不来,那可不是二百了。” 说完不跟她废话,直接开车走了。 - 远处的树荫旁,站着一个身量颀长的少年。 他穿着一身白色运动服,头上戴着棒球帽。 帽檐压得很低,只露出点鼻尖,跟一张颜色艳丽的薄唇。 少年冷漠地看着这处闹剧,尖翘的眼尾像黄蜂尾后针,锋锐戾气。 这仅仅只是个开始而已。 只要她在这里干一天,往后傅寒舟送她的礼物,会越来越大。 瞟了一眼哭嚎的女人,傅寒舟的视线移开了。 穿过小区围墙,他的目光跳到了三楼一户人家。 傅寒舟眯了眯眼。 第(3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