十五颗松子-《我怎么敢凶你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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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以前、以前那是亲脸亲额头什么的。”陆南枝小嘴往下一撇,这种程度的亲吻她确实不抗拒。
“反正都是亲,换个地方有什么不妥?”谢行止不仅偷换概念还理直气壮。
陆南枝性子软,脸皮也薄,面对突然不要脸的谢行止根本不是对手。“你”了几声没“你”出个所以然,咬着唇偏过头:“那不一样。”
“有什么不一样?”
“额头和脸是家人的吻,嘴是……是男女的那种……”陆南枝不太好意思提这种事,说到最后声音有点小。
谢行止面色沉静,看她的眼神却温柔如水。刚想重申自己的主张,陆南枝却像怕听到他说出什么话似的,急急忙忙补充:“我真的……真的只把你当哥哥,我们就当家人不好吗?你为什么非要勉强我呢……”
陆南枝知道这话肯定不合谢行止心意,一边说一边偷偷看他。果不其然,话才说一半,谢行止的脸色肉眼可见沉下去,线条凛冽的下颌线绷紧,即使什么都还没说,也足以让人感受到强烈压迫感。
陆南枝不敢接着说了,微微挪动一小步,被谢行止猛地拽住手臂。
刚才的缱绻消散无痕,沉默蔓延开,谢行止声音里带着克制,半晌才开口:“枝枝,我们没有血缘关系,你所期望的‘哥哥’,并不能成为所谓家人的最好羁绊。试着接受没什么坏处,你所担心的一切我都会处理好。”
“我是在勉强你,比起放手,我宁愿用尽手段将你留在身边,哪怕你恨我。”
谢行止声音很轻,轻得仿佛一吹就散。但又很沉,宛如夜色四合下的重重远山。小心的,压抑的,决绝的:“希望你能明白,你对我有多重要。”
陆南枝还无法理解谢行止这样的感情,怔怔盯着他看了会儿,抽出手头也不回跑回卧室。
整个人扑进被窝里,身体被软绵绵的棉被包裹,心脏却在剧烈跳动。她不知道怎么面对说出这番话的他。
这次谢行止没拦她,看着那抹白色消失在转角,深深叹息着将身体陷入沙发。仰头单手抚额无力地静了会儿,才垂下手,失神地盯着吊灯。
向来一丝不苟的头发因他刚才的动作变得有些凌乱,好半天,男人直起身,拿过桌上的冷茶替自己斟一杯。
谢行止鲜少沾酒,他总是清醒冷静的,能够站在局外人的角度客观分析利弊。但此时冷茶显然并未浇熄心底的烦躁,转身到室内吧台前拿出威士忌,浓郁的核桃色液体融入玻璃杯,和冰块撞击后发出轻微的“哐啷”声。
喉结滚动,酒香灼烧而过。谢行止撑着吧台坐下,烈酒带来神经的麻痹,更深的无力感却席卷全身。
他已经很克制,除了拥抱几乎没做什么过分亲昵的动作。如果每次吻她都是这种反应,怎么搞得好?
他可以暂时遏制欲望,但他不是圣人,已经品尝过她的甜美,他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再像从前一样坐怀不乱。
他能够笃定的是,哪怕陆南枝内心无法接受他们的关系突然发生转变,她的身体却骗不了人——她并没有自己想象中抗拒和他的肢体接触。
修长的手指微微摩挲杯壁,就像在回味她肌肤的触感。男人英俊的面容一半隐匿在阴影中,沉如夜色的眼眸中是野兽般骇人的渴望。
无论如何,他总会让她接受的。
尴尬的一夜过去,陆南枝磨磨蹭蹭起床时谢行止已经不在了。
餐桌上留着温热的早餐和一张便签纸,纸上笔力遒劲飞扬一行字,告诉她他去德国出差,叮嘱她再自己热一热早餐,按时吃饭。
谢行止就是这样的男人,明明可以发条消息搞定的事,却喜欢手写留言这样老派的方式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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