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2/3)页 他还有节目?这意思是……他也是电台主播? 闻冬一头雾水地打了辆车回家,巧的是车里正放着她的电台频道,上车没几分钟,电台里最热的一档音乐节目就开始了。 这档节目闻冬大学时就经常听,主播叫阿宋,当初好像做这个节目不到三个月就红遍了全国。 他做节目很随意,总不按台本来,有时候做着做着兴致来了,还会跟着唱上几句。每到这时网络上就沸腾起来,粉丝们大呼:“这是要逼死原唱的节奏啊!” 她大学时期也听过好一阵他的节目,因为那时候白杨迷他迷得要死。当时她还笑话白杨说:“连人家长什么样都没见过,就这么痴迷人家,说不定是天使嗓音魔鬼脸呢!” 而今再听到这档节目,那声音……那声音越听越耳熟,几乎让她有种错觉,仿佛…… 仿佛刚才送伞给她的那人还没走! 闻冬一惊,陡然明白过来。 原来是他? 他就是阿宋? 她一直以为,他之所以叫阿宋是因为他姓宋,还曾经和白杨多次讨论过宋字后面会跟着怎样的名。却没想到……原来他叫程宋。 节目还在继续。 这人做节目时有一种天然的流畅与随意感,叫人感到很亲切,很舒服,仿佛他一开口,你就会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他的音乐世界里。 她坐在后座听着听着,又想起了他不太正经、吊儿郎当的形象,忍不住撇撇嘴。 严重的表里不一! “哎哟我的祖宗喂,这大冬天的,你怎么就想不开,跑去淋雨了?”白杨瞠目结舌地把浑身湿透的闻冬拽进屋里,开始跑上跑下,替闻冬放洗澡水、拿换洗衣物,一边忙活一边数落她。 闻冬头重脚轻地走进浴室,听着白杨在外面恶狠狠地骂她:“等着瞧吧,就你那小瘦身板儿,我倒想看看会不会烧死你!” 事实证明白杨有成为预言帝的潜质,大半夜的,闻冬被热醒了。 她口干舌燥想喝水,迷迷糊糊地撑着身子去厨房倒水,谁知道手脚乏力,杯子都拿不稳,只听哐当一声,玻璃碎了一地。 白杨被惊醒了,从房间里冲了出来,把灯一开,就看见闻冬红得不正常的脸,再伸手一探……果然发烧了。 忙里忙外一晚上,谁知道这家伙一根筋,买好了机票说是第二天要回家看看爸妈,就是发烧也雷打不动。她起了个大清早,非要拖着病躯回家。 白杨气得想打人。 把闻冬送过安检以后,她还是不放心,在微信上千叮咛万嘱咐:“准时吃药,别吹风别淋雨,飞机上记得跟空姐说你要喝热水,不要跟陌生人说话……” 闻冬哭笑不得地发了条语音消息过去:“知道了,白大妈。” “我呸,我还是你白大爷呢!”白杨骂骂咧咧的,“你这不让人省心的家伙,干脆别回来了!” 话虽如此,闻冬上飞机前又收到她的消息:“喂,早点回来!记得给我带学校门口那家的白糖糕,馋死我了都!” 闻冬忍俊不禁。 然而很快她就笑不出来了,因为药效开始发作,脑袋昏昏沉沉的,胃里也翻江倒海。 偏偏她很怕坐飞机,从小到大都恐惧失重,飞机一颠簸,她就浑身紧绷,气都喘不上来。 乘务员的声音从广播里传出来,告知乘客因为气流的原因,飞机有些颠簸,请大家系好安全带。 闻冬死死地握着扶手,只觉得不适感在逐渐加重。 三个小时的航程格外漫长,等到下机时,她竟觉得手脚有些发软,背上也一片潮湿。 好不容易走到大厅里,她再三告诉自己,再忍忍,回家睡一觉就神清气爽,没病没痛了。父母不知道她把年休给提前了,回家还能给他们一个惊喜。 这样想着,闻冬打起精神,加快脚步。岂料没走上几步,全世界都天旋地转,最后她眼前一黑,终于意识全无。 “……病人是受了风寒,导致发烧,目前体温超过了三十九度,情况挺严重的。” “……” “吃药吗?那个是醒过来以后的事了。先输液看看吧,醒来以后再测一下体温。” “……” 迷迷糊糊的,闻冬似乎听见耳边有人说话的声音,但眼皮像灌了铅,沉重得撑不起来。 她费力地睁开眼睛,入目所及是纯白色的天花板,纯白色的墙壁,纯白色的床单、被套,以及……她动了动手臂,看见输液管也跟着晃晃悠悠的。 这是在医院? 她抬起沉甸甸的脑袋,侧过头去看声音的来源。 病房门口,穿白大褂的医生正叮嘱些什么。另一人背对着她,穿着浅灰色的毛衣,手臂上搭着一件黑色大衣,还在对医生的嘱咐微微颔首。 “哦,对了,她血糖还有点低,恐怕没吃早饭。你最好准备点吃的,流质食物吧,病人醒了以后第一时间喝点儿,精神也容易恢复。” 那人点头,礼貌地说:“好的。谢谢你,赵医生。” 说话的声音温和动听,像是低沉悦耳的大提琴,又像是从高山上蜿蜒而下的潺潺流水。 闻冬浑身一僵,赶在他转过身来的前一秒,飞快地合上了眼。 怎么会是他? 就算她晕倒在机场,来的也不该是孟平深啊! 一颗心在胸腔里扑通扑通地乱跳。闻冬努力地平复着慌乱的心情,假装还未恢复意识。 医生合上了门,走出了病房。孟平深走到床边,看了她片刻,轻轻叫了两声:“闻冬?” 没有反应。 确定她还没醒来,孟平深转过背去打了个电话。 “闻教授吗?嗯,对,我是小孟……闻冬没事,就是有点发烧,血糖偏低,所以精神不太好……现在在输液。对,您不用担心,我会守在这里……不用,您上课就好,我暂时也没什么事,您放心把她交给我吧……好的,我现在出去给她买点吃的……” 闻冬听出来了,他在给爸爸打电话。 大概是爸爸有课,机场的地勤打电话过去时,恰好孟平深在场,就代替爸爸赶了过来。 她大气也不敢出,闭着眼睛一动不动。片刻后听见他挂了电话,走出了病房,轻轻地合上了门。 几乎是关门声传来的第一时间,她猛地睁开了眼。 接下来该怎么办? 她看了看手机,现在才上午十一点,爸爸不到十二点,是赶不过来的了……也就是说她要和孟平深独处一个小时? 闻冬心跳一滞,也不知该高兴还是该惆怅。 前两次见面都如此尴尬——一次告白失败落荒而逃,一次无理取闹,扔下他独自离开。闻冬懊恼地想了半天,终于打定主意,那就装睡到底好了。 然而她很快感觉到些许尿意,蹑手蹑脚地穿好鞋子往厕所走,想要速战速决,回来继续躺尸。 起身才发现医生好像已经给她量过血压和心跳之类的了,外套和毛衣都被人脱掉了,只剩下一件打底卫衣。因为在北京都裹得跟包子似的,她很多时候干脆懒得穿内衣,所以这下…… 她一手抱胸,免得那两团颤颤巍巍的小白兔太活跃了。她一手取下输液瓶,拖着沉重的身躯往厕所走。 她全程都在不断地祈祷着孟平深千万要晚点回来。谁知道这么倒霉,解决完生理需求后才打开厕所门,孟平深就推开了病房门。 ……撞了个正着。 闻冬维持着一手环抱小白兔、一手举着输液瓶的姿势,尴尬地僵在原地,慢吞吞地叫了一声:“孟老师。” 孟平深合上了门,走到她面前,“醒了?” “醒了。” “快去床上躺着。”他接过她手里的输液瓶,催促了一声。 闻冬面上一红,微微佝偻着腰,环抱着小白兔,一点一点地往床边挪。 悠悠苍天!这种时候她才深深体会到了懒癌患者不穿内衣的苦恼!每走一步都担心那两坨晃晃悠悠会吸引他的目光……闻冬悔不当初。 偏偏走到一半时,孟平深看她走路的姿势有些奇特,侧头问她:“怎么了?哪里不舒服吗?” “……没有。”闻冬尴尬地又把身子直起来了一点,脸红得更加厉害了。 南方不比北方,没有暖气,所以室内是有些寒冷的。 这就直接导致闻冬好不容易抵达床边,终于能够坐下来时,双手刚放下,还没来得及钻进被窝,冷空气就直接让胸腔那两个小点发生了一定的变化。 闻冬察觉到了,几乎是瞬间,捂住胸部朝被窝里狼狈地钻去,却仍在抬头时捕捉到了孟平深不自然地把头侧开的动作。 他看到了? 他肯定看到了! 闻冬脑部充血,几欲爆炸,简直想要挖个地洞钻进去。 孟平深却从容不迫地把输液瓶挂好,若无其事地把刚买回来的早餐放在床头的桌上。 “医生说你血糖偏低,要吃点东西。” 第(2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