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9-《纵你沦陷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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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现在,似乎是角色互换了。

    他欠她的,都应该一一补偿回去。

    壁灯昏黄,投下一层浅薄的光辉,她被温暖的光线包裹着,睡得很沉。

    男人难得眉眼柔和,半蹲下身,给她褪下高跟鞋跟和半潮的外套,又让她夹好电子体温计,将厚实的被子扯过来盖牢。

    这个家不住人,就丝毫生活气都没有。

    沈弋去中岛台烧了一壶水,在烧水的过程中又洗了条未启封的干净毛巾,浸泡了足够的冷水,搭在她光洁的额头。

    姜予漾秀气的眉毛拧着,两条胳膊不安分地伸了出来,压在被子上头。

    他又事无巨细地将她的手塞了回去,跟看着幼儿园小朋友睡午觉似的。

    五分钟一到,沈弋取出电子体温计,上面显示体温三十八度七,果然是高烧。

    水壶的水烧开了,沈弋才发觉,身上被雨淋的衣物,皱皱巴巴的干了。

    他向来不喜欢衣物的黏腻感,生活上也有轻微的洁癖,但居然就这么忙忘记了。

    找了个玻璃杯,热腾腾的一杯水盈握在掌心。

    “起来了。”

    沈弋将水递到她唇边,指腹轻轻碾过她手腕细腻的肌肤,“把药喝了再睡。”

    嗓音里温柔与包容全给了她。

    姜予漾摁了摁胀痛的太阳穴,唇瓣微启,缓了半晌,知道自己身在泛海的卧室,连被子都是熟悉的香味。

    身上没什么力气,她懒洋洋地哼了两声。

    这样的场景让姜予漾突然想到了一年前巴黎的那场雨,也是遇见沈弋之后,她淋了场大雨,发高烧躺在床上,自己爬起来找药。

    她与他在一起的那一年,也像极了久病难愈的高烧不退。

    退了烧,姜予漾才下定了离开他身边的决心。

    可现在,她又发烧了。

    沈弋将人扶起来,用自己的肩膀给她靠着,修长的指节掰开一颗药丸放在掌心,送到身前。

    姿势像极了从后而来圈住的拥抱。

    似乎是怕她烫着,他还往玻璃杯吹了一口气,沉声交待说:“慢点儿喝,烫。”

    姜予漾从他怀里起身,怔怔地坐在床头,雪白的双足踩在冰凉的木制地板上。

    从这个角度看过去,裙摆袭地,遮住了纤细的脚腕,但衣扣解开,平直的锁骨和胸—前的风光一览无遗。

    白的晃眼。

    沈弋喉结轻滚,换下她额头的毛巾,又去浸了一遍冷水。

    回来时,杯子的热水已经空了,她应该是有乖乖喝药。

    姜予漾缩在被子里,睡觉的姿势像极了婴儿的蜷缩,巴掌脸露在外边儿,一双杏眼黑的纯粹,水濛濛的。

    药效作用很强,她很快携着沉沉的睡意陷入睡梦中。

    沈弋用手背贴了下她额头,见人没醒,知道这是睡熟了,不免松了口气。

    他去衣帽间找了件舒适的居家服,洗完澡后换上,黑衣黑裤,方便晚上到主卧给她量体温。

    雨丝细斜,淅淅沥沥下了整晚没停,京城雾气迤逦,绵密地包裹着鳞次栉比的高楼。

    沈弋倚在沙发上,坐姿挺懒散。

    罗马钟指向一个数字,到了凌晨三点。

    他将电子体温计娴熟地放在她胳膊下,等待五分钟后看结果。

    还是高烧,比上一次降了点,三十八度五。

    半夜,他指间夹着根烟,拢着手心点火,温吞地吐着烟圈。

    主卧里传来窸窸窣窣的动静,引得他移开了指间的烟,抬眸去看。

    还没等他进去,她就先行出来了,没穿鞋,很轻地踩在地板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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