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 一步之遥-《以玫瑰之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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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张弘壮着胆托人给他介绍女友,没想到没相中千挑万选的名门闺秀,到看上了一个暴发户家的小丫头。

    经艺他们不能解释这种口味悬殊的现象,只能想到华烨是在和许沐歌赌气。

    陶涛刚得知了几种鸡尾酒名,见他过来,激动地向他显摆。

    “想不想喝?”鸡尾酒名字听着诱人,有些是烈性酒调制的,不太适合女人喝。他在岛上见过她和同学喝啤酒,她的酒量很不错,几个男生都在她面前败下阵来。

    她真的点了点头。

    他酒保给她调了一杯,坐到她身边的高脚凳上。她的注意力又转到酒保的手上,当酒推到她面前时,她端起,侧过脸,冲着他吐了吐舌,甜甜地一笑。

    他看着她小口小口地抿着,连零食都没沾,眉头蹙都没蹙,唇角弯弯,不一会,就把酒喝尽了。

    “很特别吗?”温暖湿润的唇咂了咂,舌头在嘴角慢慢地转了一圈,眨巴眨巴眼,“和普通的酒没什么区别,干吗要叫这么好听的名字?”

    他的头“嗡”地一下,心没有规则地狂跳着。

    他很无力地承认,除了沐歌,她是另一个能让他心颤动的女人,也是能让他放松下来不会再陷进对沐歌痛苦思念中的人。

    是的,她和他是完全两个世界的人,年龄、认知、喜好、环境都有很大的差距。但他不行了,他的心因为沐歌的离去,已被窒息到不能好好喘息。他就如同一个落在海水里的人,飘浮了很久,又饿又乏,双目无光,突然在他前面出现了一座小小的岛屿。他看到了冒着炊烟的房子,闻到了食物的香气,看见了铺得松软的床铺。这一切离他是那么的近,而且是那么的真实,再游个几米,就能到达。

    他会因为岛屿的窄小而放弃吗?

    有可能不久会有远洋的豪华游轮经过这里,他还能支撑几天去等候,可是他真的很累很累,他想要的不过就是一座尽在他掌控之中的小小岛屿。

    “鸡尾酒不是这样喝的,要慢慢地品。”他招手让酒保再来一杯同样的,“象这样---”他端起酒杯缓缓地摇晃了几下,给她示范怎样品酒。

    “真麻烦!”她手托着下巴,挤了挤眼,“还不如喝饮料呢!”她酒量大,却不好酒。

    他笑笑,“有一件事很简单。”

    “是什么?”她兴趣盎然地问道。

    “嫁给我吧,陶涛!”在酒吧摇滚歌手沙哑的嘶吼声中,他一脸严肃,眼神幽深。

    说这话之前,算上那次野炊,他们一共才见了六次面。

    她呆呆地看了他半天,噗地笑出声来,探过身嗅了嗅鼻子,“这酒度数很高?”

    “我说的是真的,我想结婚,你能考虑下吗?”他扳过她的肩膀,不让她转身。

    “不能。”她想都没想,直接拒绝。

    心,弱弱地被刺了一下,他以为她是喜欢她的。

    野炊时,她对他特别照顾,烤好的肉总是第一个端给他,给他削水果、及时地把他的水杯倒满,带他在岛上散步,给他捡岩石上的小贝壳。分别时,他要了她的手机号,约她出去吃饭。她从不迟到,有时还会早早地去等他。她有讲不完的趣事,逗得他一直抿嘴笑。什么食物对她来讲都是美味的,看她吃得香,他的胃口也好了。送她回家,她分别时,总要一再告诉他她今天很快乐。

    “餐厅好,服务小姐的态度好,天气也好,你看,天上有月亮哎!”有次,他忍不住问她为什么感到快乐,她理直气壮地回答。

    他看了看隐在云层里的月亮,笑了笑。

    “嫌我年纪太大?”他有些自嘲地找了个台阶往下走。

    “你心里面仍爱着你的女友,却要和我结婚,不觉得对不起我?”

    他很震惊,失口否认,“我没有,我和她是完全没有可能了。”她也许并不是他想像中的那么幼稚。

    “没有可能是对命运的妥协,并不代表你已经完全释怀。”

    “陶涛,我会是一个永远不会背叛妻子的丈夫。”他不知该怎么表达心里的感受,只得这样向她承诺。

    “恭喜你太太喽!”她俏皮地向他耸了下肩,转过身去。

    “陶涛---”他拉住她的手,发现自己紧张得一掌的冷汗。

    她任他抓着,却不肯转过脸。

    他不得不再次扳过她的肩,他想看到她脸上的表情。

    她眼里溢满了无助和矛盾,还有一些脆弱,毫无刚才的潇洒。

    “你真的能把她给忘了,专注地爱我吗?”她怯怯地问。

    能吗?

    喉结急促地蠕动了几下,好渴,华烨缓缓睁开眼,盯着客房的天花板,好一会分不清还是在梦里还是在梦外。没有喝酒,头却象宿醉后胀痛。他撑坐起,拿过床头柜上的手表看看,又过了晨练的时间,他索性在床上又坐了一会。

    外面静悄悄的。

    他下床拉开门,斜对面的卧室门已经开了,晨光洒满一室,床罩铺得整整齐齐,好象昨晚没人睡过。

    浴室外面的衣架上挂着他今天要穿的衬衣,擦身子的毛巾干干净净叠着,一切和平时没什么不同。

    他没有急于洗澡,先去了厨房。厨房里没有她的身影,餐桌上却摆放着一个保温盒,里面装着一杯豆浆、一个煮鸡蛋,还有两只包子。

    “在哪呢?”他拿起座机,拨她的号码。

    背景是喧闹的车流声,“在路上,我要去酒店接总公司的工程师。看到早饭了吗?”

    “看到了。”

    “要全部吃完,不然你的胃会和你对着干的。”声音清脆,听着好象很愉快。

    “你吃过了?”

    “我到酒店吃!”

    “开车小心。”

    “老公?”

    “嗯?”

    “昨晚做作业了?”

    他深呼吸。

    她呵呵地笑,“不准偷懒,我会抽查的哦!老公,我爱你!”

    他握着话筒,有许久回不了神。

    胡乱冲了下澡,换好衣服坐下来吃早饭,搁在桌上的手机“叮咚”响了一下,有短信进来。

    “早晨睁开眼睛,看到了海,不敢相信这一切是真的。我真的回来了?我们真的见面了?就这样吧,不苛求,不奢望,能经常见个面,偶尔一起吃个饭,足已。我会守好自己的底线,做你的朋友。”

    起大风了。

    这是青台秋天的第一场大风,比往常年份要早来半个月。一碧如洗的天空成了一团浑浊,街道上尤如飞沙走石般。漫天飞场的灰尘不一会就把车前方的玻璃模糊了,不断地冲洗才能看得见前方。

    陶涛好不容易才到达海晶酒店,车一停,她解开脖子上的纱巾裹住面部,象个阿拉伯人一样冲进了大堂,俊美的门僮给她开门时,嘴巴歪了下。

    酒店电梯也是观景的半弧形电梯,一边是浪翻涛滚的大海,一边是川流不息的城市主干道。

    左修然住在二十四楼,后勤部定的房间,是海晶酒店里数一数二的。飞飞告诉陶涛,左老师素质很高,只同意住两晚酒店,后面让公司替他租一套单身公寓,多好的人啊,替公司着想。

    陶涛听了,却不以为然。

    电梯越升越高,底下车水马龙全都汇成细细的黑线,在拥挤的道路上缓缓流动。空腹呆在高空中,不知怎么,头有点发晕。她贴到最里端,依着玻璃墙,眼睛闭上。

    “当”地一声,电梯停下,门无声无息地开了,她睁开眼,入目是蒙古式的团花地毯,鼻息间嗅到畅流不通的空气。

    她挑了下眉,走出电梯,记得昨晚送某头猪回来时,是出了电梯向左拐。

    “哼,你这是什么意思?给我一个惊喜?”陶涛愣住,她听到一个女子娇俏的冷笑声。“在机场装得那么清高,现在费这么大力气,何必呢?你当时开口向我要手机号,我考虑下会给你的。”

    “哈,你---以为我是为了你才住到这家酒店?”这个声音很熟悉,听着很恼火。

    她慢慢地探出头,哎,赏心悦目呀,又一对璧人。

    女子完全是都市女郎的装扮,一身薄高领咖啡色毛衣,一条苏格兰短裙,黑色的高帮靴子紧紧包裹着一双细长的穿了黑色丝袜的长腿,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精致如模特的瘦削身材,唯一和模特不同的是,她有傲人的上围。

    左修然的装备也不差,登喜路的皮衣,里面是格子衬衣,名牌免熨黑长裤,走到哪,都象一株正在盛开的桃花。

    两人身高匹配,挨得很近。

    这个男人,在哪都会招蜂引蝶。

    她考虑着,是不是该避一下?

    “不然呢?你会说这只是巧合或是天意?你正好住在我隔壁,正好在我开门时与我打了个照面?”女子捂着嘴娇娇地笑,眼带嘲讽。

    左修然脸色一沉,“住进这家酒店到不是因为你,不过我要尽快退房,一定是因为你。”怎么会这样倒霉,居然和在机场一起喝了杯咖啡和曾琪住在同一家酒店,还同一个楼层。

    本来可以微笑地点个头就过去了,没想到碰上一只自恋的孔雀。

    “你不会是在生气吧?”曾琪笑得更欢,“这里又没外人,被我戳穿心思不算丢脸。我也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,说真话,你都有点让我感动了,这儿的房价可不低。是想和我一块吃早饭,还是想晚上一同去海边看星星?”

    左修然面无表情地瞪着她,眼珠一转,眼角的余光看到地毯上多了道黑影。

    他冲曾琪邪气地倾了下嘴角,“这下误会大了,你可得向我家亲爱的解释了。”

    曾琪神情一僵,顺着他的视线转过身去。

    左修然已越过她,步态从容优雅地走过来,一把揽过她,俊目冲她挤了几下。

    “亲爱的,你听我说,一切并不象你想像得那样,我真的不认识这位小姐。”

    什么味?这个男人竟然用香水,妖孽呀!陶涛僵在他的怀中。

    “她---”曾琪慢慢眯起了眼,丽容胀得通红。

    在这种场合,在这个敏感的时刻,看到这幅场景,陶涛不知道故事是怎么开头的,但她似乎好象没义务友情出演啥角色。

    “干吗不说话?不相信我?”左修然看着她眼睛滴溜溜转个不停,脸皱成一团,不禁有些想笑。

    “这位先生,你是在和我讲话吗?”她东张西望,还转过头看了看后面。

    左修然微微扬起眉,英俊的脸上露出似笑非笑的神情,“真生我气喽!”

    “呵呵,不好意思---我们以前见过?我这人胆小,向来不爱见义勇为。啊,这里是二十四层呀,我要去二十五层,走错了,打扰两位了。”她轻笑着欲拍掉腰间的一双长臂。

    左修然纹丝不动,脸上的笑容更盛,只是眼底太幽深,“亲爱的,你耍小性子都是这么的美。知道了,昨晚我不该喝那么多酒,错过了属于我们的一个美妙的夜晚,今天我会好好弥补你的。”

    他状似无意地拉近两人的距离,俯低脸庞,将唇温柔地贴她的发端。

    她瞪大眼,浓郁的香水味熏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。“松开!”她挣扎着。

    “曾小姐,让你见笑了。我家亲爱的有点孩子气。”他任她拳脚相加,却不松手,总算报了昨天办公室一撞之仇。

    曾琪冷冷地哼了声,“哦,这样最好,不然我还会有心理负担呢!”

    腰肢扭得象麻花,风情万种地越过两人,有些郁闷地走了。

    这好象是第一次,她不是男人眼中唯一的重点。

    左修然无声地吹了声口哨,曾琪确是个尤物,在烦闷的出差时光,发生一段韵事也不错,可惜她抽烟。

    “放开我,放开我啦!”陶涛再次用头撞向他,不过,这次撞的是结实的胸肌,头皮麻麻的,但总算嗅到清新的空气了。

    “你有毛病呀,动手动脚!”她瞪着他,火冒三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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