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 良药苦口-《以玫瑰之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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陶江海夫妇从她结婚那天起,就催着要个孩子。
对于孩子,她有一点畏惧。她会做妈妈的,但不是现在。
“华烨事务所最近好象很忙。”她含蓄地笑了下。
“能忙到哪里去?他分不清工作和家庭的主次吗?”季萌茵脸色沉了下来,虽然声音依然是平淡无波。
陶涛再也没有胃口吃饭了,心里突地象压上了一块大石头,又沉又重,让她难以呼吸。
饭后,季萌茵说这条路很安静,散会步吧!
陶涛陪她走了一会,两人没有再交谈。
打了车把季萌茵送回部队大院,她才回家。车里接到左修然的电话,不知在哪里,又是车声又是人声,很喧闹。
“听说你被党国的将领给捉捕了,没犯啥法吧?”
“目前还没有。”听着他漫不经心的调腔,陶涛笑了。
“那就好,你欠我的还有机会还。”
“对不起哦,今天真的是有事,不过饭我一定会补上。”
“当然要补,我都为你牺牲太多了。现在在哪?”
“在出租车上。”
“这么乖啊,时间早呢,就回家睡了?”
“是呀,今天一天好累,明天还要陪你下车间。”
“你的车还没好,我明早可以顺路捎上你。”
“左老师,你得多熟悉青台的街道,从海晶到公司,不会经过我家的。我坐公交去吧!”
“是吗?我还以为是一条道呢,这个周末,你这个地地道道的青台人可要好好地带我转一转了,别让我再闹出这样的笑话。转累了,再请我吃一顿大餐。”
他根本不是征求她的意见,而是直接下达指令,陶涛失笑,透过车窗看到听海阁的大门了,“周末再说吧,我下车了。”
“别把包包漏下。”
陶涛合上手机,下一秒笑出声来,左修然好象还蛮细心的。
打开门,很意外,灯亮着,却看不见人影。厨房里的电水煲开了,热气都弥漫到客厅内,她慌忙冲过去拨掉电源。餐桌上搁了一碗面条,只吃了一半,另一半成了烂糊,把碗涨得满满的。她把面条倒进垃圾筒,一低头,看到垃圾筒里有一整条香烟还有几包零碎的。
华烨的烟瘾不重,有时把案子带到家里,晚上会抽几根。他的烟都是张弘那帮朋友给他的,很少自己买。到是聚会时,几个男人团在一块,云山雾海。
烂面条撒在烟上面,烟是彻底没救了,再看看,连打火机也扔在里面。陶涛蹙着眉,把包搁在玄关上,先到阳台看看,没人,再往里走,听到书房里有声音,她在门外站住。
“经艺,我给泰华的乐董打过电话了,泰华在青台大学附近有几幢单身公寓,我让乐董留了个顶层公寓,很清静,适合她练琴、写曲,也不会影响到别人,后面是笔峰山,前面可以看到大海,租金方面也算得很便宜,地址和资料我都发到你邮箱里,你明天带她去看看吧!我?我明天有事,就不去了,呵,不是刻意,是真的有事。嗯嗯,下次聚会,我一定会到场。什么---”
陶涛没有再听下去,转身进了起坐间,换了家居服出来。早晨要做早饭、洗衣服,收拾屋子她通常放在晚上。刚把客厅、餐厅整理好,华烨从书房出来了。
“回来啦!”他扬了扬眉。
“嗯,妈妈说你晚上有饭局的。”她走过去,嗅了下鼻子,没有一点酒味。
“我推了。从今天起我要戒酒。”他立在原地,只是微低下眼帘,便看见她白皙光洁的后颈在乌黑的发丝缝隙中若隐若现,弧度优美。“我也把烟给戒了。”
她皱着眉看着他,说道:“嗯,烟酒确实不宜健康,戒了好。”
“你以后晚上也少上网玩游戏,我会减少应酬,我们可以去看看电影、听听音乐会,或者下去散散步,青台现在还不算冷。”华烨嘴角浮出一丝浅浅的笑意,可是眼底却一片幽深。
她掏掏耳朵,严重怀疑自己的听力出错了。
“你要洗澡吗?”
“你去忙你的,我把家里再收拾下,就去洗。”她不太消化这么温和的华烨,心里面有些发毛。
“家里已经很干净了,别弄了,我们一起洗澡吧!”华烨声音一低,有着说不出来的魅惑。
她三魂吓掉了两魂,不是羞涩,真的是被吓的。他们是夫妻,当然会做亲密的事,会裸裎相见,可是在蜜月的时候,两个人在海南,也没这样狂放过,华烨今天怎么了?
她眨眨眼,踮起脚,摸了摸他的额头,又摸摸自己的额头,不烫呀!
“老公,那个面条是不是坏了?”她真的想不出所以然了,吃坏肚子会影响脑子的正常运转吗?
华烨闭了闭眼,低下头,与她脸贴着脸,一手把她揽进怀里,“小涛,你不想和我一起洗澡?”
“想啊!”她象被催眠了。
话音刚落,华烨一把抱起她走进了卧室里的浴间。她都没回过神,两人身上的衣服已经一件件凌乱地散在地上。
温热的水流从花洒喷了出来,华烨滚热的唇同时也贴上了她的。
陶涛有点恍惚,热雾阻碍了她的视线,迷糊了她的双眼,她只得把双目闭上,感觉到华烨结实的腹肌、火热的***紧贴着自己,她不自觉便松了牙关,与他唇舌纠缠。不知是不是浴室中热气熏得很,她脑子越来越晕,渐渐地无法思考,不得不把全身的力量全部交给她。
他强势地扳住她的后脑,加了这个吻,她整个人如同踩在云端上,只听见他在耳边说:“我不再睡客房。小涛,我想要孩子--”
她微微一愣,身子僵直了。
他根本不给她思考的机会,胳膊揽紧她,将她更严丝合缝地贴合自己。她都快不能呼吸了,他这才松开她,任她趴在肩头喘息。他腾出手随意扯下一条毛巾,胡乱擦了下两人的身子,抱起她直奔卧室的大床。
他将她压倒在床上,手指唇舌一路游移下去,陶涛觉得体内的血都象被蒸腾了,口干舌也燥,她伸出手臂环住他的脖子,回应着他的吻。
她已从身到心都做好了准备,接受他的进攻,愿意他的压迫。
“老公?”她突然察觉到身子一冷,华烨从她身上滑落了下来,大口大口的喘息。
桔黄的柔光下,她看到华烨刚才还一触即发的***疲惫地成了一弯绵软的物体,她的心“咚”地一下。
好象还只是在前戏阶段呀!
“我不知怎么了,突然---”华烨闭着眼,神情有些沮丧,“刚刚在浴室里还好好的。”
“嗯,你可能太累了,老公,没关系。”她掩饰住自己的恐惧,温柔地拉过被子,窝在他的颈窝处,甜甜地吻了吻他,“其实这样抱着也很幸福。老公,你今天好生猛,把我吓了一跳。”
“我们等会再试。”华烨侧过身,手在被里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身子。
“以后吧,今天我也很累。”她将他抱得紧紧的,不知怎么,有点想哭。
“不,一定要试。我的身体没有任何问题。”
可是这个晚上,不管华烨怎么努力,陶涛怎么配合,他就是无法成功地。两人都折腾出一身的汗,身体是疲累,心理上也象受了重创一般。
“老公,不要着急,明天我去买几件性感内衣穿给你看,一定会让你激动得流鼻血。”
华烨重重叹了口气,眉头蹙成了一个结。
“我想我还是去客房睡吧!”他坐起身来。
“不要,我要抱着你睡。”陶涛嘟着嘴,把他拉住。
他复又躺下,替她抚平头发,“好!”
“老公,晚安!”她啄了一下他的唇,在他怀里换了个舒服的姿势,不一会就不出声了。
他睁着眼直到天明,一声接一声地叹着气。
am08:45。
从市法院的休息室的窗户望出去,是一角微明的蓝的天。是那种非常淡,像水洗牛仔裤的蓝。这就是青台的天气,哪怕昨天狂风大作,一夜过后,经过海风的洗涤,天空又会恢复往昔的澄净。
仿佛怕自己看不清楚,华烨又往前走了几步。
他是早晨七点从家里出来的,今天九州建筑公司和青台海洋学院新校区的工程尾款拖欠案开庭,他负责海洋学院的诉讼。这个案子事务所是二个月前受理的。一开始,双方律师努力调解,争取达成庭外和议,但双方负责人都不肯让步,不得不提交给法院公审。新校区的工程已经完工快一年了,按照合同,海洋学院应付清尾款三百万元,但海洋学院因九州公司工期拖延了一月,一幢教学楼不太符合设计标准,只同意付一百万元。扣款金额过多,于是引起纠纷。
这类案子,华烨已经接过几百起了,那些讼词、程序,他闭上眼在脑中也不知演练过多少次了。有时觉得负责经济案的律师这工作真的是打口水仗,无法用法律上的黑与白来准确评价任何一方,没完没了的争执、对议,输了心情烦闷,赢了同样是疲惫不堪。他一般都是建议庭外解决。
几年来,事务所的事业是蒸蒸日上,他的名声也越来越响。许多大公司都聘请他作法律顾问。同行们碰到时,语气里都流露出对他的羡慕。
他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成就感。小的时候,他的理想是成为象父亲那样的人。
事与愿违。
“华律师,咱们该进去了。”秘书小邹走过来对他说。
他点头,看了小邹一眼。
“泰华的乐董刚刚打来电话,说你的手机关机了,她想问问你可否帮她拟一份婚前协议书?”
“她要结婚了?”华烨挑了下眉。泰华的乐静芬董事长几年前与老公离婚后,一直单身,有个女儿在国外读书,他和她吃过几次饭,没看到她身边有什么护花使者。其实护什么花呢,五十岁的女人,已是昨日黄花。
小邹笑了,凑过他的耳朵,“好象还是原来那位,是被女儿逼的。孩子都想有一个完整的家。”
“哦!”他怔了怔,“我明天和她联系吧,这些事要和她本人谈谈才好拟协议书。你也把手机给关了。”
“嗯!”小皱把资料夹在胳膊间,腾出手从裤袋里掏出手机关机。
“没有其他电话找我吗?”他的手机在车上就关了。
小邹摇摇头。
他闭了闭眼,深吸一口气,冲上面坐着的法官点头微笑,再与九州建筑公司的律师握手问好。
他起床时,陶涛还在睡,长发散在枕间,小脸红嘟嘟的,长长的睫毛又黑又密,象扇子一样遮住她大大的眼睛。他站在床边看了她很久,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出了卧室。
又一天没有晨练。他从冰箱里倒了杯牛奶,在微波炉转了一分钟,喝完就下楼了。
可以晚一点走的,可是他突然不知道该怎么面对陶涛那张单纯明朗的丽容。
昨晚的表现,让他有说不出的沮丧感。作为一个男人,如果不能带给妻子“性福”,那真的是一种难以启齿的挫败。
等陶涛睡沉之后,他下床冲了个澡。出来时没有急于擦干身子,而是站在镜子前久久打量着自己。
虽然不象健美运动员那么肌肉发达,他的身材还是保持得非常好的。胸肌明显,腰线精瘦,倒三角型的体魄让他看上去挺拨修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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