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 高明的骗子-《以玫瑰之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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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你过来干吗?”左修然脑后面象长了眼睛,突然调转目光看过来,“你留下来,把所有的设备一下登记,然后把名册给我。”

    陶涛止住脚步,看着五个大集装箱,弱弱地问:“所有的都要登记吗?”

    “当然。”语气严厉果断。

    说完,左修然头也不回地走了。

    陶涛耷拉着肩,叹了口气,低着头只得又回去。

    设备是精密仪器,卸载非常的谨慎,拆包装时更是小心翼翼。陶涛中饭和车间工人一起吃的盒饭,呆到下午两点,才登记了两只集装箱,她又累又乏,脸色蜡黄,好想找个椅子坐下来躺会。

    运送的司机看她疲倦不堪的样子,好心地让她先回办公室去。车间主任对每件设备都会详细记录的,每辆车上也有运送设备的清单,他们给她拿了一份。

    陶涛道了谢,小跑地回到办公室,刚坐下喝了一杯茶,左修然脸色僵硬地从外面进来了。

    “这么快?”

    陶涛把清单放到他桌上,偷偷打量了下他,小小声说:“都在这里了。”

    左修然面无表情地抓起清单,看都没看,直接往地上一摔,“这些前几天就传真过来了,你要我看什么?”

    陶涛被他吼得大气都不敢出,心虚地低下眼帘,“师傅们说上货时都有细细核对过,没有一点差错。而且----”

    “而且车间里也会有人记录?”左修然冷笑。

    陶涛惊讶地抬起头。

    “他们是他们,做什么我不管,你呢,有亲眼看到每件设备了吗?型号是多少,配件有几样?模样是方还是圆?有没有特别要注意的地方?如果我不能详细地了解,怎么向别人进行讲解、辅导?你以为我是神人,这些设备,我闭着眼睛都能一一描述出来?”

    陶涛咽了咽口水,“对不起,左老师,我----马上再过去。我是有点不舒服,回来喝点水的。”

    “不舒服那就请假回去,或者可以辞职别干,你老公不是很优秀吗,难道养不了你?”

    陶涛听着这话很不是味,不禁也来了气,“左老师,工作归工作,你扯我老公干吗?”

    “骗子!”左修然蔑视地瞪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骗你什么了?”陶涛纳闷了。

    左修然闭上眼睛好半晌,“你自己好好想想。”

    “你说清楚好不好,我自己想会想很多。”

    “我没必要向一个骗子浪费口舌。”他倨傲地昂起下巴,俯视着她,“今天不登记完,别下班。”

    陶涛下班时办公室里的灯都熄了,保安告诉他,技术部的人都陪总公司的人去酒店吃饭了。陶涛站了一天,整个人都象虚脱了一般。

    华烨给她打来电话,“在哪?”

    陶涛看着外面浓重的墨色,叹了口气,“在路上。你呢?”

    “我刚到家。小涛,冰箱里空空的,是不是要买点什么回来?”

    本来准备周日填充物资的,结果和华烨吵架,睡了两天,周一又去了季萌茵那儿,陶涛无奈地捏捏额头,“你先下点面条应付下,我去超市买点东西再回家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要我去接你?”

    “不要了,我很快的。”她不想等来等去浪费时间,她现在只想早点回家洗澡,然后上床呼呼大睡。

    回家的路上,就有家大润发超市,超市旁边是家电影院,晚上人特别多,陶涛转了好一会,才找到一个停车位。

    买了一堆水果和食材,又买了家中常用的日杂用品,提着两个大袋子,打开后备箱,把袋子放进去,听到后面有人喊道:“小涛?”

    她回过头一看,是叶少宁,身边站着个女孩,两人神情怪怪的。

    “和朋友来看电影的吗?”陶涛冲两人笑笑。

    “《花木兰》,赵薇演的,听说不错,看过没?”叶少宁上前帮她按下后备箱。

    “还没有。”陶涛玩味地看着女孩,小声问,“女朋友?”

    “不是。”叶少宁背朝着女孩,向陶涛直挤眼,“没看过,就一起看吧!我给你买票去。”

    陶涛喊都喊不住,他扭头就跑。

    “我还没吃饭呢!”

    女孩表情有点讪然,“里面有热狗的,先吃点,看完后再吃夜宵。”

    陶涛干干地笑,“很晚回家,我老公会有意见。”

    “你结婚了?”女孩很诧异。

    “嗯嗯。叶少宁,我还是回去吧!”她很不解叶少宁干吗拉着她当灯泡,看女孩的表情,好象很希望和叶少宁独处。

    叶少宁动作快,票已经买回来了,“给华烨打个电话,还有十分钟就开场了。”

    陶涛迟疑地看着叶少宁,叶少宁踢了她一脚,“快点。”

    她无奈从包里掏出手机,还没拨,手机响了。

    陶涛原来的电话簿,是放在手机里,不是存在卡上,换了手机号,原先的号码全没了。来电的号码似曾相识,但对不上号。

    按下接听键,“喂!”

    对方很安静,半天没有声响。

    陶涛又喂了几声,还是没人回应,她来火了,骂了句:“神经病!”,“啪”地合上电话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电话又叮叮当当响了起来,她一看,还是原先的号,接也不接,直接给按掉了。

    “shit!”,左修然对着窗外的夜色低咒道,握着手机的指尖都泛了白。

    外面已经完全暗了下来,只有透过玻璃窗依稀看到一些光线,远远地折进来,与走廊上柔黄的灯光融在一起,站在窗边,其实看不清外面的景观。

    身后的包间里,杯盏交错,笑语不断,那帮技术部的人平时说起来和她交情也不错,一个个往桌上一坐,酒杯一举,便完全忘了她的存在,就连谢飞飞也只字不提,象个花痴似的对着他挤眉弄眼。她这人缘真是够差的。

    他的心一直揪着,不知那个呆在安装车间的傻子有没登记完毕?有没下班?有没吃饭?

    她说不舒服,看着是有点,早晨进办公室时,一脸森白,象吸血鬼似的,在阳光下站都站不动。

    可是他就不想有一点怜香惜玉。这香和玉,泛指未出阁的小姐,她一个有夫之妇,沾得上边吗?

    从来没有如此挫败的经验。他真算是阅尽人间春色,环肥燕瘦,天姿国色,名门淑女,小家碧玉,什么样的没见过。他曾和朋友戏言,女人打他眼前一飘,他不仅能测出她的三围,还能把她的品性卜个准。当然,也很少有女人逃得过他那一双放电的桃花眼。

    她不是他喜欢的类型,模样最多是清秀,身材毫无可取之处,太单薄,车技很烂,人傻傻的,动不动就哭,可是拗起性子来,又象一只长满倒刺的刺猥。要不是她被指配为他的助手,他绝对正眼都不会看她的。

    他到青台来指导工作,自然要与这边的人搞好关系,所以处处照应着她、维护着她。她唯一的优点就是没有象其他女人莫名其妙地迷恋上他,这让他有一种放松感,同时又有一种新奇感,忍不住就时常逗逗她。她二十四岁的年纪,看不去不过二十一二,眼眸清澈得没有一点杂质,还保留着许多读书时的单纯,会开很久的车去海边露营吃海鲜,大好的日子花大把时间泡在陶吧对着一大摊泥土,不化妆就出来见男人,害他都有些担心她这样子以后哪有男人会喜欢?

    第一次惨遭滑铁卢,他被骗了,原来她才是真正的高手,早早地就把一名优质男锁牢了。

    多少女人,白天做淑女,夜晚化身妖精,使尽十八般武艺,到了而立之年,都套不住一个愿意承诺她一辈子的男人。

    她是怎样做到的呢?

    他对这个答案不感兴趣,只是想到自已嬉哈、逗闹了这么久的小女子竟然是人家的老婆,心里面很不舒服。更不爽的是又无法怪罪于她,她结没结婚,是她的自由,她从没有对他有一点点的暧昧暗示。

    好象是他自作多情了。就在刚刚他还情不自禁地牵挂着她,忍不住拨了通电话过去,她竟然没有记不得他的号,还骂他神经病,最后直接给挂了。

    气不打一处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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