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8 圣诞节的礼物-《以玫瑰之名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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技术部平安夜也有小活动,k歌加吃饭。陶涛请了假,说妈妈身体不好,得回去陪着,左修然也不知啥事,午饭后就没在办公室出现。
回到家,阿姨已经做好丰盛的晚饭,另外还准备了夜宵,等华烨回来时一起吃。陶妈妈在和陶江海通电话,说起过圣诞节的事,陶江海听得恨不能长出一对翅膀飞回家。
“小涛,你给华烨打个电话,他胃不好,让他别喝多少酒,还有,今晚早点回来,不要回听海阁了,就住家里。”
陶涛咬着唇沉吟一下,扭头对阿姨说,“吃过饭,我们一起把客房收拾下。”
“行。”
她上楼换衣服,就在卧室内给华烨打电话。
“我已经在酒店了,有几个客人到了,还有几个在路上。”华烨拉开包厢的门,走到走廊尽头,看着楼下一盏盏璀璨的华灯,笑着说,“老总们都是斯文人,很注重养生,不会拼酒的。我应该不会晚。”
“华律师,”邹秘书走过来,他转过身,“乐董来了。”
乐静芬一身华贵的狐裘,冲他优雅地点头。“小涛,我去招呼客人了。”他挂上电话,上前迎接。
“怎么没看见小陶?”乐静芬四下张望。
“她妈妈身体不好,在家陪着。”华烨推开门,做了个“请”的手势。
“小陶看上去象刚出校门,你就拐过来做老婆。华律师,你还真是狠。”乐静芬打趣。
华烨不好意思地笑笑,“也不算很小,过年就二十五了。”
“可是你老喽!”乐静芬揶谕地看着他。
华烨窘然地拱手求饶,把乐静芬乐得哈哈大笑。
席散,不过八点多一刻。众人都赶回去与家中儿女过圣诞,一一与华烨道别。等众人散去,华烨拿出大衣走出酒店。邹秘书开着车在外面等着。
“先回事务所。”他说。
一路上,他闭着眼假眠。今晚上,作为主人,他还是喝得不算少,头微微有些晕,但还在他的控制范围内。但酒,不是什么好东西,喝多喝少,都不舒服。
“邹秘书,你先回去吧!一会,我自己开车回去。”车停下,他推开车门。
“可是你喝酒了。”邹秘书有些担心。
“没事,我意识很清楚。”他笑笑。
“merrychristmas!”邹秘书没有再坚持。
华烨浅笑,扬起眉梢,接过车钥匙,“merrychristmas!”
事务所内黑漆漆的,一盏小灯,让楼梯口瞬间明亮,他听着自己的脚步声,井然有序,一步,两步---到第五十四步,他停下,掏出钥匙开门。大门到办公室,五十四步,不管他什么心情,从来不会多一步或少一步。
他把办公室里的灯都打开了,揉着额头坐在沙发上。事务所后面是一排住宅楼,有一家音响开得很大,重复来重复去的都是“铃儿响叮当”。他烦闷地吁了口手,松开外衣的钮扣,慢慢拿出手机。
他不是崇洋媚外的人,对西方的节日向来不感兴趣,可是,他却总是记得平安夜,这天是许沐歌的生日。
恋爱的时候,不管他在哪,都会想方设法地回来,陪在她的身边,哪怕只是简单地一起吃一碗面条。她出国后,平安夜这天,他一个人跑到音乐广场,喝一瓶酒,然后回家蒙被大睡。
又到平安夜了,他们同在青台,可是做什么都不合适了。
至少得说一声“生日快乐”吧!他苦笑笑,开始拨号。
铃声有条不紊地在静夜里响着,很久很久都没人接听。他皱着眉头,按掉重拨,过了一会,终于有人接了。
“咳----咳----”还没开口,已是咳得接不气,一说话,声音象被寒我蹂躏过的破竹,又涩又哑,“喂-----”
“沐歌?”他以为他打错了。
“烨,咳,咳-------有事吗?”
“你怎么了?”
“小感冒-----”她笑得嘎嘎的。
他腾地站起来,“有没去看医生?”
“不用的-------睡睡就好,挂了-----”
手机里传来“嘟,嘟------”的忙音,他紧紧握着手机,眉越蹙越紧,几乎就在下一秒,他想都没想,锁上门,咚咚下楼,打开车门,发动,行驶----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。
很快,他就进了书香宅第的大门,车没停妥,就往电梯口跑去。
旁边一辆车缓缓降下车窗,左修然扭过头,盯着他后面的车牌灯,轻轻叹了口气,旁边副驾驶座上放着一束鲜花,还有一个扎着蝴蝶结的礼盒。
******
夜深了,青台却还没有入睡。
陶涛站在阳台上,眺望着夜色中的海滩。那里是今年青台的烟花燃放地,今夜,有许多人聚集在那里,一大朵、一大簇、一大束的烟花在夜空里燃放着,虽然短暂,却美得令人屏息。
她深吸一口冰冷的空气,听到妈妈在卧室里喊她。
“什么?”烟火的声音太大,她没听清。
“我撑不住了,先去躺一会。华烨回来,你叫醒我,我们一起下饺子吃。”陶妈妈困得一个呵欠接着一个呵欠。
陶涛上前挽着妈妈的胳膊,娇嗔地点点头,“好!吃饺子!”圣诞节吃饺子,也只有她妈妈敢有这样的创意。
陶妈妈又是一个呵欠,睡意朦胧地伸出胳膊,由着陶涛脱去外衣。陶涛看着她躺好,熄了灯,掩上卧室的门,轻手轻脚地出来。
阿姨在自己的房间里看电视,听到声音,打开门,“华律师来了?”
陶涛摇摇头,“没有。阿姨,你也睡吧!他来了,我给他做夜宵。”
又是一大簇烟火在海面上升起,巨大的光束把阳台都照亮了。陶涛抿嘴笑着看了一会,回过头把电视打开了。凤凰台有圣诞歌会,出场的都是两岸三地的大牌明星。凤凰组合正在谢幕,许茹芸穿着白色的纱裙,笑容娴雅地挥着手走上台来。
没看几分钟,听到外面好象有汽车停下来的声音。她腾地站起,跑向窗户,拉开窗帘,看到华烨从车里下来。
“冷不冷?”她忙打开大门,突地又拧起了眉,他身上有一股浓重的医院消毒水的味道。
华烨没有往里走,就站在大门口,看了看紧关的几扇门,低声问:“妈妈和阿姨都睡了?”
陶涛点头,“你从医院过来的?”
华烨一愣,支吾了下,“嗯。”
“是不是谁食物中毒或酒后驾车?”陶涛吓得脸都白了,请客最怕遇到这两件事。
“没那么严重,只是身体不舒服,我过去看了看。”
“哦,那就好,那就好。”陶涛轻拍着心口,不舍地打量着华烨疲倦的面容,“那干吗还要过来,打个电话就行了。”
“来看下你就走。”华烨定了几秒,伸手握住陶涛的肩。隔着毛衣,陶涛感觉到他的指尖冰凉,情绪也象有些不稳定,心中不禁一紧。“我给你下点饺子吧,阿姨下午包的,是你爱吃的三鲜馅。”
“不吃了,明早还要开庭,我得回去睡几个小时。你也睡吧!”
陶涛眼睛瞟了下客房,嘴巴张了张,说出来的话却是,“好,你明早不要过来送我上班,多睡会。”
他微笑摸摸她的头,“不,我来。把门锁好。”
他在屋内停留了不到十分钟,说了几句话,她把客房铺得暖暖的,在床前,放了一身陶江海没穿过的睡衣,在浴间准备了一套新的洗漱用品,从傍晚六点等到午夜。
也没有和她说:merrychristmas。
陶涛把厨房里的饺子一个个捡起,放进盘子,再放到冰箱里速冻,想着想着失笑出声,可是涌上心头的却不是埋怨,而是怜惜。
“为什么不喊我起来?”陶妈妈早晨得知华烨来过,她却不知道,不禁怨起陶涛来。
“你睡那么沉,谁喊得醒?”陶涛笑。
陶妈妈瞪她,“今天我要好好地睡个午觉,这样晚上就不困了。华烨今晚不要应酬,我们家要好好地吃个饭。我今天,也不吃素,好不好?”
“仅此一次。”陶涛竖起一根指头。
陶妈妈扭头看着一院满满荡荡的阳光,“又是一个好太阳。阿姨,今天帮我把被洗一下吧,我闻着被头好象有味道。”
“我寻思着也该洗洗了,等我从市场回来呀!”阿姨在厨房里高声应道。
“你手机放在哪?”去公司的路上,陶涛侧过身,伸手在华烨的口袋里摸了摸。
华烨腾出手,从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陶涛,“你手机没电吗?”
陶涛低着头拨号,没有看到他脸上戛然紧绷的神情。“你肯定没和妈妈说merrychristmas,用你的手机,我来说,妈妈就会认为这是你的建议,心里会开心的。我妈妈也请她晚上一块过来吃饭。”
华烨表情一松,“你想得很体贴。”
“家里没人?”电话响了很久,都没人接。
“可能团里也有活动!妈妈又不爱用手机,你到中午吃饭时再打打看。”
陶涛歪歪嘴,把手机还给了他。
“今天可不能再迟到了!”陶涛下车时,回头对华烨说。
华烨闭了下眼,“不会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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今天左修然没去车间,要向总公司写一个工程进展的报告。陶涛正好静下心来,把一大堆图纸和资料整理归档。上午十点半,正是忙碌的时刻。一个花店的女孩子,扎了个马尾,穿着厚厚的羽绒服,手里捧了一束白色的玛格丽特过来。“哪位是陶涛小姐?”她站在走廊上,羞涩地问。
声音把技术部的人也吸引出来了,“我是!”陶涛走出来,讶异地看看女孩,也看看花。
女孩笑着把花束递给她,让她签下字,“这个也是你的。”一个小巧精致的蓝色礼盒。
“谁送的?”陶涛在花束里没看到纸片。
“我们有替客户保密的义务。”
“是你老公吧!可是干吗送玛格丽特,而不是玫瑰呢?”飞飞纳闷地推推傻愣住的陶涛。
陶涛眨眨眼,华烨有这样的浪漫细胞吗?
“玛格丽特有什么特别意义?”龙啸撇撇嘴,受不了飞飞眼中不加掩饰流露出的羡慕,不就一束小白花吗,有啥可激动的。
“玛格丽特又称春菊,花语是暗恋。懂什么叫暗恋吗,就是不用花钱的恋爱。”飞飞用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龙啸。
“这花难道是自家地里种的?去店里抢的?不用花钱买?”龙啸茫然。
“你就这么俗,开口闭口都是钱。”飞飞腰肢一扭,不理龙啸了,“陶涛,谁那么弱智,暗恋你这个有夫之妇?”
“我想可能是我老公不懂啥花语,随便买了一束花吧!”陶涛心里面闪过叶少宁的影子,但她很快摇头否决。那会是谁呢?当然不会是华烨,她这样搪塞,是怕飞飞追根问底,有些话说多了,白的就成黑的。
飞飞斜睨着她,“那你要好好给你老公上上课,这种普通常识可是要懂的。看看,送的什么宝贝?”她也不等陶涛同意,抢过礼盒,三下两下扯去包装纸,里面是一个蓝缎的纸袋,她轻轻抽了口气,放缓呼吸,伸出两指,从里面捏出一条坠着一颗蓝色水珠样的手机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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