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 单身不自由-《以玫瑰之名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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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那你知道我对你是什么感觉吗?”萧子桓愤怒地瞪着经艺,“本来我不想说,可是你做得太绝了。你故意接嫣然的电话,说我与你上床了。你还跑去陶陶外婆家,要嫣然签下离婚协议书,说你怀了我孩子。然后你又让你老爸向我爸爸开口,要我对你负责。请问,我该对你负什么责呢?我们是有一晚躺在同一张床上,可是我那时候喝得烂醉。喝醉的我不如一条狗,哪儿有块空地我就躺哪。如果讲我酒后乱性,行,换作别的女人有可能,可是我不是个gay,怎么可能对你下手呢?”

    “子桓-----”经艺身子摇晃了下,脸刷地一片惨白。

    “经艺,我从来没把你当个女人。如果我们曾经处得不错,那我最多当你是一哥们。你说我会喜欢一男人吗?”萧子桓逼近她,一抬手抢回鼓棒,双目炯炯,“别说什么我是你唯一爱的男人,那不是荣幸,而是恶心。看你一眼,厌半年。我就是和陶嫣然离了婚,怎么的,我也会找个正常的女人,也轮不着你?你激动个什么呢?从此以后,咱们不是路人而是仇人。下一次要是让我知道你再使什么坏,我就不是砸东西了,我会一把火把你和这酒吧一块给烧了。别以为我不敢,我可是萧家的一败类。”

    他狠狠地推了经艺一把,经艺“咚”地一下跌坐在地,呆呆地看着他拎着鼓扬长而去。

    酒吧里安静得暴风过后的沙漠,一片死寂。

    过了一会,“哇”地响起一声嚎哭。

    华烨看看张弘,张弘摊开双手,“都是朋友,你让我说啥?”

    “子桓讲的都是真的?”

    张弘叹气,“唉,差不多吧!子桓上次砸酒吧,就是为这事。哦,沐歌来了。”他抬下手。

    许沐歌急匆匆地往里走,脱下大衣,连同肩上的包递给华烨,“我先去看经艺。”

    华烨接过,“好好地劝劝。”

    许沐歌点头,走过去弯下身,经艺一下抱住她,哭得更加豪迈。“他走了,再也不来了-----“

    “我在门口碰到子桓了。”许沐歌扶起她,低声说道,“我提醒过你,不要去惹他,你就是不听。你太操之过急。”

    “怕是慢慢来,他也不会喜欢我。他说我是个男人,沐歌,这话象刀子一样的扎我,我的心都碎了-----”

    “我懂。走,我们进去,这里有客人在。爱情又不是非有不可,女人有了事业,一样会有人爱的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别人,我只要子桓------”

    “好!”许沐歌连哄带拉,把经艺弄进了里面的休息间。华烨与张弘都长吁了口气,张弘为华烨又倒了一杯酒。

    “今年的年夜饭还在你丈人家吃?”张弘举起酒杯。

    华烨没有说话,专注地晃动着手中的酒杯。

    “在家做很累人,你丈母娘刚做了手术,让小嫂子一个人忙,你舍得吗?要不我帮你联系个酒店,定个大包间,在那吃年夜饭,很舒服的,也讨讨小嫂子欢心,以后我约你就更方便了。”

    “不要了,年夜饭吃的是气氛,不在意吃什么菜。”华烨悄然咽下一口凄凉,闭了闭眼。

    张弘讪讪地笑,“你到是很传统。”

    华烨没接话,这时又来了几个平时一起玩的朋友。几个人换了张桌子,随意聊着。华烨没什么讲话,大部分在听。不知怎么的,平时觉得这种聚会很有意思,也很放松,今天却觉得非常烦闷,他们爱聊军区里的八卦新闻,他听着很无聊,度秒如年似的,过一会便抬手看表,十点半刚过,他便起身告辞。

    “早着呢!”张弘很不满。

    “我明早还有事,你们再玩会。”华烨冲众人摆了下手,抱着许沐歌的大衣和包包走进里间,想打个招呼,在门口正好遇着她。

    “睡了,稍微平静了点。”许沐歌看看华烨,“你要走了?”

    “嗯,很晚了!你去坐会吧,他们都在等你。”

    “我都忙疯了,哪有时间闲聊,要不是为经艺,我也不过来。一起走吧!”

    华烨点头,陪着她一同过去和张弘他们说了声,两人一同出了彩虹酒吧。

    “都很久没看到这么多的星星了。”彩虹酒吧偏于市区,附近没有高层建筑,一抬头,便能看到缀满星辰的夜空,一轮冷月斜斜挂着。许沐歌深吸了一口清冷的空气,叹道。

    “明天应该是晴天。”华烨随着她仰起头。

    “烨,如果不那么急回家,我们走一走吧!我练了一下午的琴,手臂很酸,刚刚又和经艺说了许多话,也想消化一下。”她歪着头,星眸如水。

    华烨迟疑了一会,“好的,但不能走太久,温度很低。”

    “烨还是和从前一样体贴。嗯,就一会。”

    酒吧对面就有一条植满桂树的林荫道,这个季节,树叶凋零,也没香气,但却另有一番萧索的沧桑美。两人肩并着肩,慢慢地走着。

    “烨,你觉得经艺错了吗?”她问。

    “做得有点过。”

    “那是因为她笨!唉,她这辈子都有可能中了萧子桓的魔咒,没办法忘记他了。爱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,就等于走上一条不归路。”许沐歌停了一下,然后幽幽地叹了一声,“与她一比,才觉自己太幸运了。”

    华烨缄默,没有接话。

    “烨,小涛妈妈身体还好吗?”

    “已经出院了,还不错。”

    “季阿姨的嗓子好点没有?”

    “她现在去了海南,那里暖和,嗓子该好了。”

    许沐歌咬了咬唇,“那天看到你陪我在医院输液,她对我一定还误会着。后来,我去你家找小涛解释,是阿姨开的门,看到是我,连门都没让我见,当时真委屈。呵,幸好你和小涛现在好好的,不然我真是跳到黄河都洗不清。”

    华烨扭过头,怔怔地盯着她。

    “我讲错什么了?”许沐歌眨眨眼。

    “沐歌,你别乱想,我和小涛有个什么,和你没有关系的。”

    “烨,你们----”许沐歌轻轻捂住嘴。

    华烨深呼吸,苦涩地倾了下嘴角,“我和小涛已经离婚十六天了。”

    有风掠过,拂起许沐歌身后的长发,有几丝遮住了她的眼睛。她没有动,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华烨。

    空气静悄悄的,静得能够感到她突然而至的悲伤。

    “这不是真的?”她摇头。

    “谁会把离婚这件事当玩笑来开?”华烨继续往前走,脚步沉重。

    “为什么?”她拽住了他大衣的衣角。

    “好象有很多事,好象又没什么事,我和小涛的沟通可能有问题吧,这次她妈妈的病,我也没出上力,还有太多的误会-----呵呵,不说了!”他回身,苦笑地皱了下眉头。

    许沐歌眼中慢慢地溢满泪水,稍微一动,泪就顺着脸颊滚落了下来。

    华烨看着她,轻轻地叹息。

    “我落到现在这个地步,是因为我的贪心,我的自私,所以才有这样的报应。为什么烨你也要受这样的痛苦?你和小涛看上去那么融洽,你很在意她,她又很爱你,季阿姨也很喜欢她,你们都准备要孩子了,这到底是怎么啦?婚姻是过家家吗?想结就结,想离就离?烨,是你提出离婚的吗?”

    “是小涛要求的,我以为她是和我赌气,没太往心中去,直到她要提出上诉,我已无退路了。”

    “傻瓜,你就不能说几句话哄哄她?女人的心很软的。”许沐歌的泪流得更快了。

    “我说什么她都不相信。”华烨苦涩地咧了下嘴,“而且我也做不到再骗她。”

    “你骗过她什么?”

    他深深地看了她一眼,转过身去,“没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烨----”她突地从后面抱住他的腰,脸贴上他的后背,“你为什么这样傻?我有什么好的,我对你做了那么不可饶恕的事,何德何能还让你这样记着?我又不能生孩子,又离过婚,你记着我干吗?干吗?”

    华烨闭上眼,拍拍她的手,“真的和你无关。”他也不想,可就是忘不了,有什么办法?

    “不,不,都是我的错。要是我当初不离开,今天我们一定会比谁都幸福。”

    如果是这个世界上最空洞的一个词,华烨掰开许沐歌的手,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她,“妆都化了,快擦擦。”

    “化了就化了,在你的面前,我早已无地自容。我这样的女人,妆化得再美,又给谁看?”她任由眼泪、鼻涕肆意地流淌。

    华烨痛楚的拧起眉,“不早了,我们回去吧!”

    “烨,”她小心翼翼地抓住他的手,“以后,你有什么打算?”

    “我想先让自己沉淀下,以后再考虑吧!”他还是抬起手,替她拭去满脸的泪水。

    她一怔,丽容微微痉挛了下,然后咽了咽口水,“不管你做出什么,我都会支持你。”

    “放心,我挺好。”华烨笑笑,收回手帕,没有错过她脸上浮现出的期盼之色。

    其实,这个问题这几天他一直都在考虑着,但是没有结果。脑中一会闪过沐歌,一会闪过陶涛,象比赛似的,最终,陶涛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。他苦笑,如果陶涛愿意回到他身边,那么一切就恢复原样,什么都没改变,可是他心里没有底。而沐歌,已经将他所有的热情燃尽,他将所有的爱都留在回忆中。如想和沐歌在一起,他清楚过不了季萌茵那一关,也过不了自己心里的坎。爱是爱,痛仍在。

    开车回家,又是一路胡思乱想。恍恍惚惚的开了门,脱衣服先去冲澡,水哗啦啦地流下来,他一脚跨进去,才发觉没调热水,哆嗦地忙拧笼头。笼头居然卡住了,热水就是不下来,冷水也关不上。他低咒一句,湿淋淋的披了浴袍出来,只得去厨房把总开关给关了,水流声才停止。拖着个冰冷的身子上床,被窝里也是冰冰的,他打着寒颤躺下。凌晨就感觉不对了,浑身滚烫,嗓子又干又哑,抖得象筛糠一样,他知道热度不低,意识已渐渐模糊,他摸索着坐起,想都没想,拿起座机就拨陶涛的手机。

    他要听到陶涛的声音,要告诉她他病了,他要喝水,他要再加一条被子,他要抱着她的身子汲取温暖,他要----

    陶涛关机了!

    他握着话筒,上下牙咬得咯咯的,眼帘缓缓合上,“咚”一下倒回床中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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